——《我的红学研究》之 十
寿怡红群芳开夜宴,炕上炕下十六人的座次是怎样的?关于这个问题,俞平伯先生早在1948年就写过《“寿怡红群芳开夜宴”图说》一文。三十多年后,周绍良先生写了一篇同名文章,也作了一番论及。两位红学大家虽妙笔生花,持之有故,但各立一说,各画一图,使读者难定一尊。
1983年夏,周雷先生为写电视连续剧《红楼梦》文学剧本所需,对这个问题又作了一番深研。他在查考了各种版本的《红楼梦》后,经过重新排比,悉心论证,列出了一张新的《大观园群芳掷骰子顺序、点数表》;画出了一幅新的《寿怡红群芳开夜宴座席次序图》。周先生并自豪地说:按照他的图标,自晴雯止麝月任何一次掷出的点数,从掷骰者本人算起,按反时针方向往下手推算,都与小说中所描写的情节相吻合。
平心而论,周雷先生的编排确实比前人进了一大步,所言也头头是道,言之凿凿。但笔者以为,尚有以下两点值得商榷:
其一,炕上炕下十六人的座次有重新排列的必要。
按周雷先生的座席次序:薛宝钗坐在北面的左手,李纨坐在北面的右手。这种座次本身就有问题。因为,自明太祖以来的600多年间,以左为尊,早已成为中华民族代代相承的传统。作为生活在有清的“康乾盛世”,且“行为豁达”,“举止娴雅”,城府极深的薛大姑娘,断然不能连这点事理都不懂,让备受贾母疼爱的“大嫂子”屈居下手,自己安坐尊位。故,笔者以为:李纨应坐左边,薛宝钗应坐右边。
从书中已知:李纨的下手为黛玉,黛玉的下手为湘云,湘云的下手为宝玉。既然我们把李纨的座次由右变为左,黛玉、湘云、宝玉的座次也应由西变为东。另外,炕下打横的晴雯、麝月与袭人、芳官的座次也应对调一下。
其二,群芳掷骰子的推算次序有商榷的必要。
周雷先生说:群芳掷骰子时是按反时针方向往下手推算的。其实,这也是不合乎常理的。按传统习惯,人们大都爱以顺时针方向往下手推算。这不但古代人为之,也是现代人所承之的。难道唯有“天上人间诸景备”的“大观园”的少男少女们别出心裁吗?
综上所述:“寿怡红群芳开夜宴”炕上炕下十六人的座次应为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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