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《我的红学研究》之 五
《红楼梦》第一回:甄士隐家破人亡后,一日上街散心,遇一跛足道人“口内念着几句言词”。这便是《好了歌》。士隐听了跛足道人的《好了歌》,顿时“彻悟”,自称为《好了歌》作注解。这便是《好了歌注》。这两首诗歌虽然均是曹雪芹的独创,但从文学史的角度来看,既不是无源之水,更不是无本之木。脉络根由,自有所在。它的源头,当出自明代小说家冯梦龙的《醒世恒言》。
是书第十七卷《张孝基陈留认舅》开首有一篇《长话》。道是:“世人尽道读书好,只恐读书读不了!读书个个望公卿,几人能向金阶跑。郎不郎时秀不秀,长衣一领遮前后。畏寒畏暑畏风波,养成娇怯难生受。算来事事不如人,气硬心高妄自尊。稼穑不知贪逸乐,那知逸乐会亡身。农工商贾虽然贱,各务营生不辞倦。从来劳苦皆习成,习成劳苦筋力健。春风得力总繁华,不论桃花与菜花。自古成人不自在,若贪安享岂成家! 老夫富贵虽然爱,戏场纱帽轮流戴。子孙失势被人欺,不如及早均平派。一脉书香付长房,诸儿恰好四民良。暖衣饱食非容易,常把勤劳答上苍。”
如果将《好了歌》与《长话》相互对照;将《好了歌注》中的“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”与《长话》中的“戏场纱帽轮流戴”两相比对,我们就不难发现,二者无论是主题、形式,还是风格、韵律,均有异曲同工之妙。可喜的是曹雪芹在继承传统的同时,大胆进行了脱胎换骨的创新,才使《好了歌》和《好了歌注》成为了千古绝唱般的诗文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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